詹光前與重慶長江軸承股份有限公司職務技術成果完成人獎勵糾紛上訴案

本案關注點：涉案技術成果系在執行單位的工作任務完成的，且利用了單位提供的物質技術條件，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條有關職務技術成果的規定，涉案職務技術成果完成后再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進行驗證、測試并不改變其職務技術成果的性質。

　　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3)渝高法民終字第00012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詹光前。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長江軸承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劉德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周躍明。
　　委托代理人：拾巖。
　　上訴人詹光前與被上訴人重慶長江軸承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長江軸承公司）職務技術成果完成人獎勵糾紛一案，重慶市第五中級人民法院于2012年9月12日作出(2012)渝五中法民初字第00167號民事判決。宣判后，詹光前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3年3月12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詹光前、被上訴人長江軸承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周躍明、拾巖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法院經審理查明：原告詹光前曾擔任被告長江軸承公司工程師。2005年6月9日，詹光前作為申請人，向被告提出項目名稱為“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研制”的設備改造申請，被告相關負責人批準同意該申請。其后該項目研制成功，被告也在其車間進行了推廣運用。“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的設計圖紙載明設計人為案外人賀術祥，校對人為原告詹光前。原告提交了一份《技術創新項目管理獎勵辦法》載明：本辦法適用于公司開展的所有技術創新活動，凡是針對提高產品技術、產品質量、勞動生產率、降低產品成本，促進公司發展所開展的各項技術創新活動，且不屬于《重大技術創新項目責任制實施辦法》中所指的“重大技術創新項目”的，都屬本管理范疇。該辦法還對項目申報、評審、獎勵方式、獎勵金額、執行依據等進行了規定。被告也提交了一份編號為CJB-CR03-2005的《技術創新項目管理獎勵辦法》，該辦法首頁顯示該辦法于2005年7月5日發布并實施，該辦法的4.6.3規定，同一技術成果已先按照本文件規定評定技術創新獎勵并獲得相應獎金，在作為公司職務發明成果申報國家專利后，需要依國家專利法律、法規給予獎勵、報酬且其獎勵標準高于本文件規定的技術創新獎勵標準的，已支付的技術創新獎金應視為專利獎酬的一部分，原則上不再重復獎勵。一審庭審中，原告承認被告曾就“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研制”技術成果進行了獎勵，但具體獎勵金額不清楚，被告認可該事實。另查明，原告曾于2011年11月29日、2011年12月13日、2011年12月20日針對與被告的工資、賠償金、經濟補償金、勞動報酬爭議向重慶市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申請。重慶市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2012年2月9日作出的《不予受理案件通知書》，載明的請求事項包括裁決被申請人長江軸承公司支付實施涉案職務技術成果的經濟效益提成一次性獎勵報酬等內容。
　　詹光前訴稱：原告于2003年10月應聘到被告處擔任技術改造工程師。2005年6月至2006年3月期間，原告精心研制了兩個職務成果“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和“車輾內圈碼圈機”，其中“車輾內圈碼圈機”于2008年1月23日獲得兩項國家實用新型專利“回轉零件自動推料裝置”和“遞進式推料排料裝置”。研制完成后，經在被告車間推廣，減少4個操作者，每年直接為被告創造16萬元的經濟價值，其中“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占一半，每年直接為被告創造8萬元經濟價值。被告在原告不知道相關法律及政策的情況下，未按照相關標準支付原告職務成果的獎勵報酬。原告遂訴至法院，請求法院：一、判令被告支付原告職務技術成果“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推廣后產生的經濟效益提成一次性獎勵報酬4萬元；二、判令被告承擔本案訴訟費用。
　　長江軸承公司答辯稱：1、因車輾外圈碼圈機系仿制產品，沒有申請專利，該技術成果是利用被告長江軸承公司的物質技術條件對技術方案進行驗證、測試的，依法不屬于職務技術成果；2、詹光前在技改過程中屬于進行組織管理，協助繪制圖紙的輔助人員，不是該技術成果的主要完成人；3、涉案技術成果的訴訟時效期間應當從2006年起算，詹光前提起本案訴訟已超過訴訟時效。請求駁回原告詹光前的全部訴訟請求。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是關于職務技術成果完成人獎勵的糾紛。根據雙方爭議的焦點，評析如下：1、涉案技術成果屬于職務技術成果。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的規定，職務技術成果是指執行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工作任務，或者主要是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所完成的技術成果。本案中原告舉示的證據表明涉案技術成果系在執行被告的工作任務完成的，被告亦對該技術成果主要利用其物質技術條件的事實無異議，因此應當認定為職務技術成果。被告認為，該技術成果是針對被告特定情況在外購產品的基礎上進行的技術改造，改造完成后利用被告的物質技術條件對技術方案進行驗證、測試以確定是否符合或者達到現場使用目的，應當屬于企業日常技術改造工作。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條規定，在技術成果完成后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對技術方案進行驗證、測試的不屬于職務技術成果。一審法院認為，涉案技術成果系在執行被告的工作任務完成的，被告亦對該技術成果提供了物質技術條件，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條有關職務技術成果的規定，涉案職務技術成果完成后再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進行驗證、測試并不改變其職務技術成果的性質，被告的該抗辯理由不能成立。2、原告未能充分證明其系“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研制”職務技術成果的完成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規定，法人或者其他組織應當從使用和轉讓該項職務技術成果所得的收益中提取一定比例，對完成該項職務技術成果的個人給予獎勵或者報酬。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條對完成技術成果的“個人”規定，包括“對技術成果單獨或者共同作出創造性貢獻的人，也即技術成果的發明人或者設計人”，“提供資金、設備、材料、試驗條件，進行組織管理，協助繪制圖紙、整理資料、翻譯文獻等人員，不屬于完成技術成果的個人”。因原告詹光前舉示的證據證明其系該項技術成果研制項目的申請人、設計圖紙的校對人，所以詹光前不屬于完成職務技術成果的個人，也不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規定應當給予獎勵或者報酬的對象。3、即便原告詹光前系涉案職務技術成果的完成人，其請求被告支付獎勵或者報酬也缺乏依據。在一審庭審之后，原告詹光前向一審法院提交了一份“2012年5月6日由賀術祥發送”的電子郵件打印件，該打印件表明“hesx2005”承認車碾外圈堆碼機是由“詹工”所設計。因該證據無故未在舉證期限內提交，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三十四條第二款的規定，一審法院不再組織質證。且一審法院認為，即便詹光前系涉案職務技術成果的完成人，其訴請亦不能得到主張。因為：第一，原告訴請根據《重慶市實施西部大開發若干政策措施》第五十條之規定，按照10%
　　的比例計算涉案職務成果獎勵報酬。但是從原告提交的證據看，該措施第五十條規定的內容為，以職務成果進行轉化的，成果完成人可根據不同的轉化方式，獲得與之相當的股權、收益或獎勵……企業自主開發的非本企業主導經營領域的成果，在項目盈利后3-5年內，每年可從實施該項成果的稅后凈利潤中提取不低于10%
　　的比例，用于獎勵成果完成人。從規定內容來看，均使用“可”這種選擇性詞匯，并未強制要求企業必須支付相關獎勵；第二，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規定，法人或者其他組織應當從使用和轉讓該項職務技術成果所得的收益中提取一定比例，對完成該項職務技術成果的個人給予獎勵或者報酬，但該規定并沒有規定應當給予獎勵或者報酬的具體比例。庭審中，雙方當事人均承認被告曾給予原告獎勵的事實，被告的行為并沒有違反上述規定；第三，因為涉案職務技術成果并沒有被授予專利權，因而也不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實施細則》關于每年應當給予發明人或者設計人不低于實施該項專利的營業利潤2%作為報酬的規定。綜上所述，原告詹光前未能舉示充分的證據，證明其是完成涉案職務技術成果的個人，且不能證明被告應當向其支付相關獎勵或報酬，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對其訴訟請求不予支持?；谏鲜隼碛桑瑢﹄p方當事人關于本案是否超過訴訟時效的爭議不再予以評判。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條、第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二條、第三十四條第二款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二十八條之規定，判決如下：駁回原告詹光前的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800元，由原告詹光前負擔。
　　詹光前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上訴稱：一、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一、一審判決認定上訴人未能證明其系《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成果完成人錯誤。1、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研制的《設備改造申請表》載明項目技術責任人為詹光前，申請部門主管俞泳、質監設備部長錢強、總工楊思敏均簽字確認。2、被上訴人提供的設計圖紙是實施“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的圖紙，不是成果完成人的設計圖紙。上述《設備改造申請表》載明實施計劃為：2005年7月5日前完成全部設計資料，8月5日前完成組裝、上線調試試用。車輾工段馮偉、工段長譚唯平2005年11月4日的《報告》記載“部技改組在我工段安裝的碼圈機經過一段時間試用，效果相當好，并且安裝調試了一臺用于碼6328UG內圈，使用也是相當可靠的，因此我工段申請再投制7臺碼圈機”，證明2005年11月4日前一段時間，車輾外圈碼圈機已經完成設計并上線調試，印證了《設備改造申請表》的實施計劃。且被上訴人認可的設計人賀術祥2012年5月6日發給上訴人的郵件承認設計人為上訴人。而被上訴人提供的設計圖紙均是2005年11月8日的，沒有提供此前上訴人設計的圖紙，屬于持有證據無正當理由拒不提供，應當支持上訴人關于該證據內容不利于證據持有人即被上訴人的主張。二、一審判決認定被上訴人不應支付本案職務技術成果的獎勵報酬沒有法律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第三十條規定“企業、事業單位獨立研究開發或者與其他單位合作研究開發的科技成果實施轉化投產后，單位應當連續3至5年從實施該科技成果新增留利中提取不低于5%的比例，對完成該項科技成果及其轉化做出重要貢獻的人員給予獎勵。《重慶市實施西部大開發若干政策措施》第50條的本意應為，單位應當按照不低于5%的比例基礎上，可以提取不低于10%的比例，用于獎勵成果完成人，以加大對科技成果完成人的獎勵。三、雙方各自提交了一份《技術創新項目管理獎勵辦法》，被上訴人在仲裁委提交的文本沒有加蓋公章，編制、審核、批準人員簽名均為打印，且463的內容應為上訴人提交文本中記載的“技術項目成果申報表（見附表一）”，而被上訴人提交的文本中篡改為“已支付的技術創新獎金應視為專利獎酬的一部分，原則上不再重復獎勵”等內容。四、訴訟時效期間從知道或應當知道權利被侵害時起計算。上訴人知道《重慶市實施西部大開發若干政策措施》第五十條規定的時間是2011年12月20日申請勞動爭議仲裁過程中，上訴人的訴訟請求應從此時以后起算，并未超過訴訟時效。請求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被上訴人支付一次性獎勵報酬4萬元，一二審訴訟費和200元證人出庭費由被上訴人承擔。
　　長江軸承公司答辯稱：1、車輾外圈碼圈機只是仿制產品，是企業日常技術改造工作，也未申請專利，依法不屬于職務技術成果，不具備支付獎勵報酬的條件。2、車輾外圈碼圈機設計圖紙記載設計人為賀術祥，詹光前只是校對人，屬于技改中起組織和輔助作用的一般技術人員，不是技術成果完成人，不享有獲得獎勵報酬的權利。3、上訴人的訴訟請求已經超過訴訟時效?！吨貞c市實施西部大開發若干政策措施》只是宏觀指導性文件，不是法律法規，不具有強制性效力，其獎勵標準不適用于本案。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經本院二審審理查明，雙方對一審查明的基本事實均無異議，本院予以確認。詹光前在二審中舉示了賀術祥的證人證言作為新證據，擬證明被上訴人認可的車輾外圈碼圈機設計人賀術祥自述其2005年6月5日才進入長江軸承公司，車輾外圈碼圈機是由詹光前負責設計的，雖然2005年11月推廣項目時由其在設計人欄簽字，但此項目的計劃、圖紙設計及安裝調試全過程均由詹光前負責，其只是跟蹤學習，詹光前所述與此項目相關設計人歸屬事實屬實等內容。長江軸承公司質證認為，對該證據真實性無法判斷，且該證據是糾紛發生后才提出的，不是第一手證據，圖紙上的簽名才是第一手證據。長江軸承公司申請該公司技術中心副主任范玉龍出庭作證，范玉龍陳述外圈碼圈機的設計圖紙是唯一真實的圖紙，現存于公司檔案中，設計人和校對人不能隨意變更，碼圈機是輔助設備，不直接產生利潤等內容。詹光前質證認為，證人范玉龍系被上訴人公司的中層干部，與被上訴人有利害關系，其證言不應采信。本院另查明，詹光前于2011年12月27日向重慶市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提交申請書，請求裁決被上訴人支付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職務技術成果推廣運用后的獎勵報酬。
　　本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是：1、涉案技術是否屬于職務技術成果。2、詹光前是否是涉案技術成果完成人。3、詹光前是否有權請求支付職務技術成果獎勵報酬。4、詹光前的訴訟請求是否超過訴訟時效。
　　關于第一個問題，本案中雙方均認可“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技術是在執行長江軸承公司工作任務中，主要利用單位的物質技術條件完成的，故涉案技術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關于“職務技術成果是指執行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工作任務，或者主要是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所完成的技術成果”的規定的“職務”方面的基本條件。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條關于“在技術成果完成后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對技術方案進行驗證、測試的不屬于職務技術成果”的規定是指個人獨立完成的技術成果僅在驗證、測試時才利用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物質技術條件的屬于個人技術成果，不屬于職務技術成果，是對個人技術成果與職務技術成果的界定，而非對不構成技術成果的日常技術改造與技術成果的界定。故認定涉案技術是屬于職務技術成果還是屬于不構成技術成果的日常技術改造的關鍵在于涉案技術是否構成技術成果。雖然長江軸承公司認為涉案技術只是仿制產品，也未申請專利，詹光前對此也未提出異議，但是涉案技術有規范的審批立項的設備改造申請，有完整的實施計劃，有系統的多個零部件的設計圖紙，有多個不同部門和人員配合實施，不屬于簡單的仿制產品或按部就班實施的日常技術改造，應當認定為構成技術成果。綜上，涉案技術應當認定為職務技術成果。
　　關于第二個問題，本院認為賀術祥本人雖然未出庭作證，但是上訴人提供的博萊特（上海）壓縮機有限公司出具的《工作單位證明》證明該證人現在外地工作，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七十三條規定的因路途遙遠，交通不便不能出庭而可以通過書面證言等方式作證的情形，故不影響其書面證言的證明效力。賀術祥的證人證言內容表述清楚，有證人簽名，并附有身份證復印件和工作單位證明，可信度較高。結合長江軸承公司提供的設計圖紙形成時間明顯與《設備改造申請表》記載的實施計劃中的設計完成時間不符，與2005年11月4日車輾工段的《報告》記載的碼圈機已經過一段時間試用的內容不符，長江軸承公司也未能對計劃變更舉示相應的證據或作出合理解釋等事實，本院認為，車輾外圈碼圈機《設備改造申請表》、2005年11月4日車輾工段的《報告》、賀術祥的證人證言等證據能夠相互印證，證明長江軸承公司存在未完整提供車輾外圈碼圈機全部設計圖紙的可能性，詹光前是涉案技術成果的設計人或主要技術完成人的可能性更大，可信度更高。況且詹光前在長江軸承公司的職務是工程師，而非行政管理或后勤人員，即使其作為涉案技術成果的項目技術負責人未親自實施設計圖紙的具體工作，也不屬于純粹履行行政管理和后勤保障等非技術性輔助職責的情形，即不屬于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技術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條規定的“提供資金、設備、材料、試驗條件，進行組織管理，協助繪制圖紙、整理資料、翻譯文獻等人員，不屬于完成技術成果的個人”的情形。故應當認定詹光前是涉案職務技術成果完成人。
　　關于第三個問題，因涉案職務技術成果未申請專利，不應適用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的相關規定。因涉案技術成果是對已有技術成果的應用過程中形成的技術成果，不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規定的科技成果及其轉化的情形，也不應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因《重慶市實施西部大開發若干政策措施》不是法律法規，且未對職務技術成果的獎勵標準作出強制性規定，不能作為企業的法定義務，也不應適用于本案?！?a href="javascript:void(0);" fid="A191925" tiao="0" class="flink">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百二十六條關于“法人或者其他組織應當從使用和轉讓該項職務技術成果所得的收益中提取一定比例，對完成該項職務技術成果的個人給予獎勵或者報酬”的規定并未對上述獎勵報酬的具體比例和方式作出強制性規定，而雙方當事人均承認長江軸承公司曾就“車輾外圈自動碼圈機研制”技術成果給予詹光前獎勵的事實，只是對具體數額未予確認，長江軸承公司的獎勵行為并未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定。況且根據本案具體情況，涉案職務技術成果是對已有技術成果的具體應用，主要體現的還是單位技術人員履行工作職責的行為，雖有一定的創造性技術勞動，但是缺乏顯著的創新性成果，只要給予一定獎勵即可，并非獎勵報酬必須達到一定數額。故詹光前在本案中請求長江軸承公司支付涉案職務技術成果一次性獎勵報酬的事實和法律依據不足，依法應予駁回。
　　基于上述理由，已無必要再對詹光前的訴訟請求是否超過訴訟時效的問題作出評判。
　　綜上所述，雖然本院基于二審新證據對詹光前系涉案職務技術成果完成人作出了新的事實認定，但是該認定不影響本案的處理結果。一審判決認定事實基本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800元，由詹光前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周敏
　　審判員肖艷
　　審判員李劍
　　二○一三年四月七日
　　書記員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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